震撼!驚人!波濤洶湧!41年再度撼動大銀幕
15國語言翻譯暢銷全球 世紀百強臺灣文學改編
「一部議論紛紛的電影,一部令你震撼的作品」這是1984年電影《殺夫》上映時,充滿獵奇色彩的海報文案。
那是女性主義在台仍處萌芽期的年代,作家李昂以當時被視為大膽詭異的情慾手法,探討性、飢餓與兩性權力關係的同名作品,獲聯合報中篇小說首獎引起熱議後,一年不到即被搬上大銀幕。
2024年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完成《殺夫》電影數位修復重新問世,值得關注的是:經過40年時空變遷洗禮,《殺夫》這本被譽為台灣首部以情慾書寫獲海內外文壇正式承認的女性小說,已為譯成全球15種語言出版,持續在世界文壇發光發熱;電影修復過程中經修復團隊所尋獲,當年遭電檢剪去的8個片段,亦完全補上,回復電影完整性,讓這部重生的昔日經典在2024整整一年內,應邀跑遍英國倫敦、法國盧米埃、義大利烏迪內、西班牙聖賽巴斯提安等各大國際影展,廣獲好評。
如今,數位修復版電影《殺夫》在環遊世界一週後,將在台灣正式上映,讓此地觀眾有機會重看。當年導演曾壯祥以前衛的蒙太奇手法推展劇情,搭配攝影大師張照堂獨特的視角與運鏡,將當紅的香港演員夏文汐放入澎湖望安這個常年海風吹蝕的孤絕島嶼,再透過男主角白鷹飾演的屠夫,藉由豬、屠刀、血腥、性虐等交纏意象,投射出女性自我遭切割的內心創傷,完成這部台灣新電影時期,有別於當時其他導演同儕風格,深具前瞻性的一部突破題材禁忌電影。
誠如電影女主角夏文汐在重看數位修復版電影《殺夫》後的感言:「40年後,做為電影女主角,再看電影《殺夫》,我完全感覺不出是40年前的作品,經過長久的時間考驗,我很高興,好像又拍出一部新的作品一樣。謝謝曾導演、謝謝修復團隊!」
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
董事長 褚明仁
孤女林市(夏文汐 飾)幼年喪父。母親因不堪挨餓出賣身體,隨後難忍家族辱罵,執刀自戕。林市雖被叔叔收養,卻被迫扛起家務重擔,為叔叔一家做牛做馬…。
林市成年後,被叔叔安排嫁給年長她20多歲的屠夫陳江水(白鷹 飾),雖終得一口飯吃,卻依然難脫慘遭父權禁錮的悲慘宿命,除受盡丈夫虐打,夜夜交歡時痛苦慘叫聲更響徹全村,遭到鄰婦阿罔官(陳淑芳 飾)與村民們的歧視。林市知道後決定行房時不再哀叫,卻惹惱丈夫從此不給她飯吃…。
儘管受盡屈辱,林市依然打理家務、盡妻子的責任。但沉迷賭博與酗酒的丈夫,每每輸錢返家,便將怒氣發洩在她身上。飽受凌辱的她,一晚望著睡在身旁的丈夫,心生殺機、並以尖刀殺死他。她不顧渾身是血,默默地為自己盛上一碗飯……。
〈殺夫〉是1983年由臺灣作家李昂所創作的中篇小說,1983年獲得聯合報中篇小說首獎時,評審團員紛以「震撼」、「驚人」、「波濤洶湧」來形容該書。李昂書中以臺灣農村鹿港為背景,虛構出村落鹿城做為故事舞台,並取材1945年上海所發生的一起殺夫案新聞,企圖探討臺灣社會中兩性角色與女性在身體自主上的壓抑。李昂在文中使用女性負面書寫,直接又赤裸的表現出在傳統婚姻基礎下,男女間的權力關係如何建立。小說引發兩極熱議,除稱讚它在女性主義的代表性,小說中的「性暴虐」、「性飢渴」的刻劃,乃至「煽動報仇洩憤的殺人行為」等也引來不少批評。
1980年代臺灣的女性主義尚處於萌芽期,對於女性權益的倡議並不普遍。〈殺夫〉的問世引發強烈的迴響,並以英文、法文、德文、荷蘭文、阿拉伯文及瑞典文等15國語言翻譯暢銷全球,獲選〈亞洲周刊〉20世紀華文小說100 強。〈殺夫〉的問世除帶給大陸文壇極大震撼,該書更在德國創下50000本銷量,在日本除創6000本銷量,更對當地的女性主義影響甚大,除獲譽為臺灣文學史上最前衛、最具話題性及爭議性的異色小說,更開闢臺灣文學的世界格局,具體展現李昂的國際知名度與能見度。
李昂為臺灣鹿港人,美國勒岡州立大學戲劇碩士,曾獲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大江健三郎讚賞是「華文寫作最好的女作家之一」。李昂2004年獲法國文化部頒贈「藝術文學騎士動章」,2013年獲吳三連獎文學類小說獎,2016年獲中興大學頒授名譽文學博士學位。李昂的文學貢獻在於開發創新的議題、展現時代群象,探討社會問題,並獲得國際性的認同。她的代表作〈殺夫〉不僅由聯經出版於2024年推出40週年典藏紀念版〈殺夫:鹿城故事〉,電影《殺夫》數位修復版更由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2023年修復完成,並將於2025年2月27日在戲院重新上映。
臺灣導演曾壯祥於1947年出生於廣東、成長於香港,曾就讀臺灣大學外文系,後赴美求學。1982年獲德州大學碩士後返臺,陸續於報端發表影評,並從事影像拍攝工作,是臺灣新浪潮導演之一。
曾壯祥1983年以《生命線》獲得金穗獎殊榮,同年執導三段式電影《兒子的大玩偶》中〈小琪的那頂帽子〉(改編黃春明小說)躋身新電影之流,嗣後以作品《霧裡的笛聲》(1984)、改編自李昂同名小說的《殺夫》(1984)陸續問世而廣為人知。他曾任中央電影公司以及湯臣電影公司導演。此後曾壯祥轉向拍攝電視劇、紀錄片,並於世新大學、臺藝大等校任教,作育英才,絃歌不輟。
《殺夫》根據李昂原著的得獎小說改編,描述臺灣南部小村,孤女林市(夏文汐 飾)遭叔叔賣給屠夫陳江水(白鷹 飾)為妻。陳江水性情粗暴,初夜就令林市對房事感到無限恐懼,但為求溫飽、只得忍受丈夫淩虐。鄰婦阿罔官(陳淑芳 飾)喜歡搬弄是非,四處散播林市房事哀叫的謠言,被林市聽到,決心行房時不再哀叫,卻惹惱丈夫陳江水不給她飯吃,林市終於持屠刀向丈夫砍下…。《殺夫》題材大膽,但導演曾壯祥並未賣弄色情血腥,反以文學手法處理,連續獲選1995年鹿特丹影展,以及2024年聖賽巴斯提安國際影展、法國盧米埃影展以及義大利烏迪內遠東影展等,口碑歷久不衰。夏文汐和白鷹的演技精湛不俗,獲國際媒體譽為典範。
香港女星夏文汐,1982年以譚家明執導的《烈火青春》爆紅,被譽為第一代「霸氣烈女」、入圍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新演員,並以1984年徐楓製作的電影《殺夫》打開臺灣市場,與電影《唐朝豪放女》並列其代表作。1986年,夏文汐更以《花街時代》獲得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主角提名。
夏文汐與臺灣頗有淵源,除了藝名中的「汐」出自臺灣地名「汐止」,1996年在香港息影的她,更破例復出來臺灣拍攝《新龍門客棧》及《神鵰俠侶》等電視劇。2019年,夏文汐獲頒發美國好萊塢國際電影節金影獎(US Hollywood International Golden Film Award)特別成就獎,現仍活躍於演藝界。
夏文汐在電影《殺夫》中飾演命運悲慘的村姑林市,為生活嫁給屠夫陳江水(白鷹 飾),受盡凌虐,每每交歡、慘叫聲全村可聞,際遇令人憐惜。夏文汐於《殺夫》的演出尺度破格,不僅床戲嘆為觀止,一場趁夜殺夫的戲,憤怒與狠勁一起爆發,連腋毛都一併寫實解放,致命吸引力道令人折服。
臺灣男星白鷹,1941年生於北京,回族人,八歲時來到臺灣。首部電影為胡金銓導演的《龍門客棧》》(1968),並以大反派「太監曹少欽」爆紅,之後更演出《鐵娘子》(1969)、《俠女》(1970)等經典武俠片,並以電影《千刀萬里追》(1977)獲得第14屆金馬獎最佳男配角獎。
外型英挺的白鷹,七十年代活躍於港臺電影界,演出多以武俠片為主。他的電影作品還包括胡金銓執導的《迎春閣之風波》(1973)、《忠烈圖》(1975)、徐楓主演的《刺客》(1976),李翰祥導演的《騙術奇譚》(1971)及《騙術奇中奇》(1973),以及警匪片《行規》(1979)和《救世者》(1980),並以《師爸》(1980)的「黑社會老大」一角,和《殺夫》的「屠夫」角色建立了他多變的銀幕形象,至今共演出超過一百部電影。白鷹現定居香港。
白鷹在電影《殺夫》中飾演屠夫陳江水,與夏文汐有不少尺度大膽的對手戲。有趣的是,當年不見容於電檢的裸露床戲,41年後因為數位修復版重新上映,也即將「重見天日」一飽觀眾眼福。